巴林特对当代精神分析理论和实践的影响


巴林特对当代精神分析理论和实践的影响

Michelle Moreau Ricaud


廖彬彬编译


在纽约心理分析心理治疗研究中心的邀请下,我就专著《迈克尔·巴林特:布达佩斯学派的复兴”(2000年在法国出版)一书发表演讲,第一次公开说明写作本书的个人及分忻性动机。我认为,巴林特对分析理论和实践的独到贡献在于他将客体关系与本能理论结合起来,提出婴儿、青少年乃至老年的发展过程,基本错误,原始防御,退行阶段和“新的开始”等概念。


关于著作的写作过程

巴林特从未得到过他应享有的声名和影响力。巴林特处事风格谨慎,算得上费伦齐的继承人,并继续发展自己精神分析思想。他在客体关系、精神分析培训以及婴儿研究上都有所发展。我通过研究巴林特的作品,从他在柏林的生物化学论文开始,到最后一篇文章“创伤与客体关系”(巴林特,1969年)(以及他去世后发表的有关书籍),试图发现他的思想和原始概念的融合。通过想象,我采访他的家人和同事,在日内瓦、伦敦和巴黎查阅了许多巴林特档案馆的官方和私人档案,重新建构了巴林特生活的历史、地理和政治框架。

正如Anne Clancier所说,我和巴林特经历了一次“文本反移情”。我曾做过一个梦,想象巴林特在英国的岁月及其作品的来源。我将其传记和著作混合交织在一起,在想象的空间中,重建巴林特从布达佩斯到伦敦的知识和情感之旅。我以为,这样的叙事方式可能是最能充分捕捉巴林特的生命轨迹和理论道路的。巴林特经历过两次流亡、辗转四个城市、历经三次婚姻,在精神分析理论方面把弗洛伊德的动力理论和费伦齐的客体关系理论联系起来。


关于巴林特

巴林特(1896-1970)出生于Mihaly Bergsmann的一个犹太家庭。巴林特小时候是捣蛋鬼,青少年时期颇具反叛性。17岁时,他改了名。他成为了一个既有天赋又有雄心的年轻人。他在数学、化学、生物化学和精神病学等多个领域受训,后来成为了一名研究员,并获得了科学博士学位。最后他成了一名忠诚的精神分析师。巴林特钟情医学和精神分析。为着使二者相调和的乌托邦式的追求,他来到塔维斯托克。在那里,他发明了合并的“训练和研究小组”(Balint,1957年),法语称之为“巴林特小组”(MoreauRicaud,1998年,2000年)。巴林特去世之后,国际巴林特联合会成立。


布达佩斯学派的影响

费伦齐及其圈子

布达佩斯学派在上世纪80年代后出版了一些书籍和评论(Haynan,1987年;Aron和Harris,1993年;Rudnytsky,Bok和Giamperi-Deutsch,1996年;Dupont,Moreau Ricaud和Galdi,担任编辑,2002,2003)。作者认为,布达佩斯学派是围绕费伦齐(1873-1933)组织起来的研究的温床。伟大的作家德佐·科兹托兰尼(Dezso Kosztolanyi)向他致敬:“因为有费伦齐在,布达佩斯几十年来一直是精神分析重地之一。布达佩斯和维也纳在精神分析上的关系就像罗马和雅典之于古代的地位一样“(Kosztolanyi,1933)。弗洛伊德本人承认费伦齐是“年轻天才的促进者”,称赞他的作品“使所有的分析家都成为他的学生”(弗洛伊德,1923年,1933年)。费伦齐扩展了弗洛伊德自己的著作,很快成为精神分析的“先锋”。其特点是思想和实践的自由和大胆,他将精神分析应用于战争神经症疾病和个人创伤,精神病的治疗、犯罪学、心身疾病、产科、成瘾治疗、全科医生培训、人类学等一系列不同的领域,超越了传统上对神经质成人治疗的关注(Chartier和Moreau Ricaud,2001年)。上世纪20年代,费伦齐在纽约培训了许多分析师。在那一时间,费伦齐在治疗中传达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作为人际主观经验的分析经验。


莫里奥·里各德认为,巴林特是费伦齐精神的继承人和守护者

巴林特与里克曼、温尼科特、鲍比、费尔贝恩等一同属于英国精神分析的“中间派”,居于安娜·弗洛伊德和梅兰妮·克莱因这两个流派之间。他有两次不同的经历,受过两次精神分析训练。巴林特在散居英国的犹太分析家中非常活跃。他出版弗洛伊德-费伦齐的书信,恢复费伦齐的名誉。正如费伦齐的《语言混乱》(1932年)中讨论成人对儿童造成的创伤问题(此观点震惊了分析界)一样,巴林特认为,“弗洛伊德和费伦齐之间的分歧的历史事件对精神分析界造成了创伤。”(巴林特,1968)。巴林特通过发表弗洛伊德和费伦齐的书信,试试图证明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和尊重一直存在到最后。

费伦齐提出的主观精神分析经验扰乱了精神分析。巴林特明白,费伦齐的主观经验使他认识到“移情的形式要素和整个分析情境的形式要素来源于最早的亲子关系”(巴林特,1965年)。

如果弗洛伊德首先发现了移情,然后又发现了反移情,那么费伦齐就是第一个在治疗中使用移情的人。巴林特也是。我们是他们技术的继承者。

巴林特在英国精神分析学会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和艾丽斯合作),“移情和反移情”,认为我们必须埋葬存在着一种独特的完美技术的想法,并承认分析师在治疗中的作用,包括他的个人偏见和个人技巧。每一位分析师用他的分析,创造出不同的分析氛围,不同的分析环境。

后来,巴林特当选为英国精神分析学会秘书。但他在法国的影响力更大。1951年,他与巴黎精神分析学会联系,成为交换讲师。很快,在1953年,反对开设(第二)训练研究所的“候选人的叛乱”将依靠他关于分析训练(1948)的文章。巴林特和第一班巴黎精神分析协会(1953-1964)建立的第二个学会之间进行了无数次交流。1960年,让-保罗·瓦拉布雷加翻译了《医生,病人和疾病》(Balint,1957年)。从此,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每个人都开始尝试玩团体。迪迪埃·安齐厄甚至创建了一个团体培训机构(CEFFRAP)。

拉康对巴林特的“原始爱”理论给予极大的敬意,尽管他思想上有些矛盾。拉康凭借巴林特的作品,创造了他自己的主体间性和“主体间性”的概念。

巴林特认为,谈话治疗是一种真正的人际主观体验。而且治疗过程中并不缺乏这种关怀。他认为,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不仅仅是在治疗期间,这位分析师都必须在场。去关心正在经历退行的病人。分析处理是一种相互影响的场所,是分析者和分析者之间相互作用的场所:通过经验建立对象关系的场所。因此,在处理过程中,将在移情-关联-迁移动力学的基础上,研究和推导客体关系。


庞塔利斯认为,巴林特是当代精神分析的先驱

巴林特允许以前被排除在治疗之外的非神经质人格(边缘和精神状态)接受分析或心理治疗,也许是一种目标明确的短暂、专注的心理治疗。他是这个领域的先驱。

他有时会像弗洛伊德那样满足病人,甚至更多地像费伦齐,他常被指责过分溺爱病人。但他足够谨慎了,不是一个吻,不是整只手,只是在焦虑症发作时握住的一根手指!他非常专注于病人的精神工作,能够暂停解释工作,并允许在必要的时候保持创造性的沉默。另一方面,他也会试图把病人从有害的沉默中拉出来。他同样对环境的所有细节都十分关注,如灯光和坐垫。巴林特认为,退行可以是良性的,也可以是恶性的。巴林特会评估风险,并提出了避免引发恶性退行的建议。他坚持制定诊断和预后的重要性。他还说,分析师必须采用一种灵活的技术,这一立场与传统技术中无所不能的地位相去甚远:分析师应该以一种离散的方式与病人打交道。分析师应克制,情感上在场,而不应把注意力放在精彩的解释上。

最后,巴林特建议不要刺激病人的口腔贪婪和对分析师的上瘾,相反,要让病人过自己的生活。


以上也许说明了为何巴林特终其一生对分析训练、心理治疗和精神分析治疗不断提出质疑。希望我们记住庞塔利斯所说“概念只是我们的工具,仅此而已”。但概念也是非常重要的工具,因为它让我们能彼此交流!同时,需要引起我们思考的是,全球精神分析运动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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